第二次“习安会”的四点观察 习态度更积极

        

双方坐下来交流，说明中日对过去一段时间的双边关系基本满意。

　　习近平和安倍在印尼参加亚非会议时实现了半年来的第二次“习安会”。这对中日关系长远发展来说，具有积极意义。从习近平和安倍的互动上来看，中日关系依然需要解决基本问题，以夯实合作基础，进而促进愿景实现。

　　这次“习安会”的背景值得玩味。一是和上次APEC会晤一样，还是在国际场合——印尼的亚非会议间隙。这说明安倍之前一直希望能够正式访华并举行正式会谈的愿景，暂时依然不具有可操作性。二是习近平在与安倍晤面前一天，安倍给靖国神社奉上了祭品。这引起了中国舆论的再次批判，多少影响了中日间在会晤前的沟通和协调。

　　日本方面曾透露消息，安倍期待和习近平在印尼会晤，以此推进中日关系的向前发展。就在习近平还在巴基斯坦访问时，中日就已经为了印尼“习安会”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一个迹象是外务事务次官斋木昭隆21日傍晚在外务省会晤中国驻日大使程永华，可能就首脑会谈协调了看法。

　　由此可见，印尼会晤的成行，不只是习近平满足了安倍要求，也是中日关系向前推进的必然。习的举动明确表达了中方对中日关系的重视，以及对安倍推动关系向好的善意。而此前媒体猜测的“站着交谈”没有出现，相反双方坐下来交流，两人脸上也都带着笑意，则说明中日双方对过去一段时间以来中日关系的发展感到基本满意。实际上第二次“习安会”能够成行，也是这个背景的体现。

　　笔者观察，与半年前会晤时相比，习近平的表态有所微调，态度更积极，安倍的态度也随之变得更加主动。这种微调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中方没有再过度强调过去数年来中日关系低谷期的责任，而是将眼光放长远，着重提到了未来的交流与合作。上一次“习安会”上，习近平开门见山地提到“中日关系出现严重困难的是非曲直是清楚的”，以此要求安倍内阁改弦更张。这次会晤时习着重表达中日间四个政治文件和四点原则共识的重要意义，特别提到“中日互为合作伙伴、互不构成威胁”要成为从上到下的共识。由此可见，中日关系逐渐走过了由日本“国有化”钓鱼岛而进入的风险期，目前逐步向着缓和过渡。

　　其次，习近平对日本释放了更多善意。习除了重复历史问题等关切之外，专门提到希望日本同中国“一道”沿着和平发展道路走下去；强调对国际社会“共同”做贡献；两国领导人要承担应尽的“责任”。这些表态是上次“习安会”上没有或弱化的内容，抑或没有对外公开透露。习近平的这番话表达了除非日本再次在领土和历史问题上挑衅，否则中国对日本已经不再以强硬表态为对话工具，而是以一种合作的眼光和态度对待安倍政权。这一方面因为安倍实现第三次选举胜利后，执政基础日益稳固，中方必须要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与安倍打交道，因而采取更灵活的交流与沟通手段，才更符合中国发展的现实。另一方面也是最近中日间高层交往逐渐恢复的现实，让中日双方对彼此的意图都有了更深的了解，以此作出了更理性的判断。

　　第三，习近平对安倍亲释“一带一路”和亚投行，希望日本“入伙”或者正确看待的意味明显。与上次“习安会”更多带有破冰色彩的政治意味不同，印尼“习安会”上习近平和安倍两人除了谈到政治问题之外，还谈到了加强民间往来以及经济话题。中国官方没有进一步解释习对安倍提出以上政策的细节，只是说得到国际社会普遍欢迎；而安倍的回答是在经济层面与中方探讨亚投行的相关问题，这算是日本最高层在对亚投行问题上，迄今为止最直接也是最明显的接触表态。

　　第四，安倍“表决心”的意味更浓。这次安倍在与习近平见面中屡次提到日本继续走和平道路，以及他本人对中日关系的重视。可以看看他的用词--“十分希望”改善日中关系、“完全同意”日中发展互不构成威胁、“继续坚持”村山谈话及“决心继续”走和平发展道路。这些措辞明显经过细致的外交打磨，足见安倍本人和日本政府对改善关系的期待。

　　习近平和安倍半年来的第二次“习安会”互动，能看出中日关系比两年前有了大幅进步。大公网在时局策划《2015中日“破局”》的策划中提到，其实11月北京APEC之后，中日关系出现了明显的“缓和脉络”。

　　APEC会晤后不到一个月，中国总理李克强与来自日本的“新日中友好二十一世纪委员会”全体成员举行会谈，被视为继“习安会”后中日两国开始改善关系的指标。

　　1月22日，中日两国政府在日本横滨举行“日中海洋事务高级别磋商第三轮磋商会”，就东海的危机管理与资源开发应有模式等进行对话。这是自2012年日本政府将钓鱼岛“国有化”以来，两国首次恢复这一磋商。

　　3月19日，中日两国外交和防务部门高层官员恢复了高层安全对话。这项对话始于1993年，2011年因钓鱼岛争端暂停了4年。中方指出，中日保持对话有利于地区安全。

　　4月16日，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会长河野洋平率团访华，李克强会晤。河野本人表示：“喜出望外”。

　　这一系列会晤其实是第二次“习安会”的铺垫。说明只有中日双方相向而行，领导人坐下来交谈才会水到渠成。

　　但是安倍在靖国神社等问题上依然持保留态度；日本政界对待历史问题依然没有清晰的立场，这些都是中日关系随时可能被引爆的话题。两国关系完全走出冰点，确实需要日本要让中国更放心，释放更多善意，而不是继续刺激或者对中国两面三刀。要知道，搞好一个健康稳定、协同发展的中日关系，这足以成为安倍的历史政绩，也远比冒险与中国恶性竞争更容易出彩，对政治家而言，划算得多。